“诗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记不清楚了。仿佛就在那儿,直到2006年,那形象逐渐明晰起来,仿佛一直存在却面目不清的一个人,过去我们相互窥伺,后来绷不住要相互接近了。”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诗·大序》”
“开始是漫天白云映衬于蓝天之上。抒情。语言即云朵,它是行迹不定的。它欠缺一个在下面拽着绳子的人,它没有发现,垂挂而下,绳子也好,雨也好——与泥土和手温发生一点联系,才能获得生命的气息。也就是说,它尚未发觉情节对自己的必需性。”
“它有自己本身的律令。史蒂文斯说:观察的精确等于思考的精确。又说,浪漫不能被看透,他愿意成为那个不能被看透的瞬间;心智是世界上最有实力的东西;没有翅膀能像意义那样飞翔;诗歌洗刷了世界的贫乏、多变、邪恶和死亡。他是当下的完美,是世界不可救药的贫乏中的满足。”
“还是史蒂文斯:一、整个世界皆是诗歌材料;二、没有专门的诗歌材料。深受这句话的教义是后来的事。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情感作为唯一的诗歌装置太过于吹弹得破了,那种既缺乏发现而又沾沾自喜于形而上的想象力之中的吟哦大多没有多大意义。对于大多数的情感而言,它都有一个抛物线,遵循上扬下坠的规律;当然它也会最终长期稳固于一个点。它是一种存在,而不止是规律。因此到达看清与笃信之后,发现并且还原应该成为诗歌的关节。它让世界获得了有效的生命机体,开始灵活行走了。”
“一旦开始行走,就会发生变化,情节应运而生,包括心智、力量。”
“是的,情节性。观看和描述,即发现并且还原。我倾向于认为世界本身是一个诗意的构造,他不完美,也不骄傲——他就在那儿。要有一个高的观察点才能让自己有效地楔入其中,获得个人与世界之间的某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