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与友一场小聚,因小酌半杯,算是染了酒,也出于对于疫情和陌生人的各种警惕,因将车放在某处,计划依旧早上跑过去开回。
今早醒来就6点一刻,紧张出门,已阳光大好,车声漉漉,沿途工地甚至于开始拥堵。飘零的樱花瓣堆砌在路沿石旁,形成一层柔软的、临时的岩石;还有因风拂落的花瓣,阳光里,细细密密地洒落,半透明的大雪一样。二十几年前曾因春写下“忧生伤世”这样的东西,现在突然想起,惊见“忧生伤世”竟然不是一个词条,四个字是由全拼法一一打出。但这是多舛2020年。忧生伤世,难道不是积累了许多年用于此时此刻么?奔跑,将人生的速度重组了,总是有些东西参差错落着一一在眼前展开,在静默的、只听到自己粗重呼吸与间或掠过耳边的车声的间隙,突如其来地重新在眼前展开。
比如,拐到某处,我突然想起去年7月的某天早上,就在此地遇上的一辆洒水车,因见我独自一人经过,特地放下一只螯钳黑红的大龙虾。这只水生物,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绿茵浓重的柏油路中心,令那个早上显得格外的不同寻常。事后证明的确那一天不同寻常,甚至被永远码成了一个记号。
F某天艾特我《伤心咖啡馆之歌》一句话:“世界上存在着施爱和被爱这两种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通常,被爱的一方只是个触发剂,是对所有储存着的、长久以来安静地蛰伏在施爱的人体内的爱情的触发。最稀奇古怪的人也可以成为爱情的触发剂……爱情的价值与质量仅仅取决于施爱者本身。”我转了它。但对于世上种种细节的依恋和欣赏并不惟自己这个“施爱者”付出了爱的眼光,还因为被爱,被理解了,因而对理解者心存善念以及永久的感恩。一片云就是一个善念。半张虫噬的叶子也是一个善念,但人,真的是分善恶的,毋庸置疑。人之恶有时候的确出离于自然。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不过遇而弃之罢了,不必专门投入心智去理论。
疫情期间,我在家边跑步,边用喜马拉雅听了郦波教授讲的《五百年来王阳明》两遍,特买来《传习录》,对阳明心学有了进一步了解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