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牡丹、芍药、
腊梅、红梅、铁筷子、
百合、野蔷薇、紫藤、
杜鹃、小丽花、鸢尾、
郁金香、耧斗菜，矮石竹、
风信子、落新妇、铁线莲、
鼠尾草、海岛春花、红色龙吐珠、
粉花溲疏、风车茉莉、黄木香、
日本麦冬、蓝雪、常春而非连翘；
九里香、玉簪、金银花就是忍冬。
天鹅颈的矾根优雅起舞。
虞美人兮奈若何？
珍珠雏菊善玩泡泡风车。
鲁冰花照进虚镜。
紫苏冒领了薰衣草。
“槿花一日自为荣”。
蛤蟆草，怎敢又名“荔枝”？
“断无消息石榴红”。
薄荷车前子，面红耳赤地斗草。
百子莲，空空的地图。
洋水仙，标尺训练有素。
紫花地丁不可成片，一株独领光华。
王不留行痴缠牵人衣角的小铁轨。
松鼠梦雨，紫藤瀑布撑起华盖。
成阵的飞蚂蚁，就要织好了
最大、最久的凌霄天门。
为限制这些、不止这些、
痛楚的铺张，隔着玻璃窗，美
以腹语规划词——
不止词——不止表演。
春分一过，生发更急切了：
四时绵瓞而至，词
废止了在场，花与泥土
将被雨揉碎，以抵死之爱弥合异见。
鸟鸣如祷，废止了词。
曲调异陌，不，曲调也废止了。
铁风铃被夜色废止。
风，踮脚穿过庭院时，
停留数秒。鳞抱的松塔，
于悬置的滴答声里
逐渐瓦解、消融。
2025-5-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