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雨下的倦怠，一个闪失
季节就翻篇了：仿佛秋天
接通暮年入口，孤单、阴冷，
整座世界像个孤儿——最炽烈的爱
也改变不了孤儿的底牌——
谁知道，蝴蝶如何从孤儿的幼年
准入了盛年？盛年又何其短暂？
盛年，不是顺传统之河漂流而至的，
而是命运的一念之奇突。蝴蝶
飞进人间，折进一个人的大脑：
让他拥有了隐秘而易损的
那一瞬：那只自我专属的蝴蝶。
会意及此，他长吸一口气，
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落日混合在
滚滚霞彩和晦暗的夜之间。
他把背影削得笔直，
峻拒一般，与窗框重合成切线
——我们都知道，相爱之后
接下来的重启程序更茫然，更复杂、
同时也更确凿了。
2021-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