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事完毕后,我用很少的一点时间
着手整理那条路。此刻,
拆毁再重建它们,如此轻易。
时间之手擅长将炽烈的合唱
消解成冷场:七月的玻璃窗仿佛
更厚了,蝉鸣稀薄而轻飘,
像染了暮色。无穷而有限的光
在外面铺张:楼房、车辆、一波波
的蝼蚁。没有标尺导引它们
将如何穿过意识针眼,流向大海。
不断加重的砝码不乏轻盈之心。
可那些年的人呢?花和树的种子呢?
巨大的无踪当中,曾袒呈的芬芳
的确迷过六月的眷恋之眼。那会儿是在田野。
此刻,冥想将它们一一重新凸显出来:
宁静将用于更多无用之事,看着
像悲哀,事实上是一种附带着飞蓬的欢乐,
要特定的速度才能把它们甄别出来。
201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