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高的草原
金黄的落叶,蓝灰的树干,
铁锈色的栅栏,栅栏上残余着绿色
以及天青色的光芒。
事物越来越呈现出恒久之态
但仅仅是在被晃动之前。
那些遥远的省份一五一十地聚拢在一起,
交换名目繁多的动植物种群:
山羊、溪水、蕨;一座地名、
两个相互寻找的名字,几组查无此人的数字。
这是一个短梦中得到的一切,堪比长长的一年
手提箱悲哀的站在角落里,启程尚未圆满。
越过一年的落日,选一个更高的地址!
我要为你的微风造一个
真实的草原。
《二》讲故事的人
他持续不断地讲一个故事
很像某个人,被荨麻覆盖的一年
那一年他决定像植物一样安静地活着,随遇而安
地打发掉命运的唐突。但最有价值的礼物是不用说话的
没有什么可以被计算所计算。当他将自己置身于遭遇之外
决定做一个不在场的当事人,他已经开始痊愈了。
所以,现在这个故事,搬出马车、轮船、非洲、大洋以及打斗、阴谋与爱情
来妄图惊动他的感官,他只是微笑了,
却对着窗外的海水。
窗外,海水平静地晃荡。
在幽深的海底,鱼群们美丽地活着是不用说话的。
《三》遥远的队列
麦芽糖、薄荷糖。闪闪发光的任何一种水果糖。
一支残损的铅笔,呆在午后温暖的角落里。
小脚丫们仰头朝上,不相逢的命运就此凸显:
队列不一,大脑里各有各的小信仰。
多少不朽等着我们来完成呢?
不知不觉,开始筹划第二个十年聚会,
准备用一个上午的眼泪,
完成20年的出走与回归。显然,这是
一个艰难的命题,何况多年以后,出队后归队?
笔记本,旧相册,带朱红色评语的文章。
破了,用透明胶带粘到一起。
隔上几年,再翻翻看看,
这是真正让人泪水涟涟的事。
《四》那一次
那一次,你带我去看花
我震慑于所看到的:
植物繁美的肉质瓣膜里
两个影子紧挨在一起
一瓣,两瓣,无数瓣。
明月高悬,风凉凉地擦肌肤而过
无数个瓣膜围着一颗肉质的心
《五》完美
我呼喊,没有应答。
键盘哒哒地响着,像小雨
梦中,我得到四个完美的句子
又在醒来时完全忘记了它
(2009-10-26 15:4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