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有什么长久的去处
除了写诗我一无所寄
一杯水酒祭去遥远的夜
青色的鳞光中
鱼群的军队在静默中散步
二
允许我眉画黛色
朱粉染唇
熟极而流的错误根深蒂固
用什么能击破？
青色的雷声被沉寂湮没
复腾跃而出
鱼群中众多的乃是食草族
在激动的偷袭失败之后
安详地哭泣
任潮漫来
隔河隔山是心灵的悲剧
亘古
哀伤的种子开出醉酒的花朵
若有水就让它泼散吧
若有诗就让它泛滥吧
这一切 都起因于鱼
三
如果在深夜出门见到
散步的鱼群
请不要惊奇
请不要惊奇
如果在深夜出门见到散步的鱼群
装一口袋的名字
在此时撒落
名字散落
任月光铺陈成水色
名字散落
就象坠入湖心的石子
鱼群的散步
在陆地上完成
不是由于寂寞乃起因于孤独
你可懂得这绝望
这坚苦卓绝
这危机
这不灭的希冀
而你收集名字的事业
就显得委琐了
四
黑夜中你掩脸沉默的举动是
没有意义的
（不是吗 此处也许该用某个比喻）
翻身醒来看见窗外的微明
恍恍然竟以为爱情的灵幡
你记起昨夜
如探向往昔
遥远而荫翳的山谷底
作为泡沫的形象我多么向往鱼群
那温和的食草族
梦想中它们爬上山巅
向着月色的空朦
无语而哭泣
五
还有什么长久的去处
除了写诗我一无所寄
一杯水酒祭向遥远的夜
青色的鳞光中
鱼群的军队在静默中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