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甬道去见一个人。
在甬道用尽之前，他折回身来
重新走了一遍
雪落上肩头，眉梢，嘴角。
不觉得冷。内心有更冷的一团
无法与沸腾的血液握手言和：它太大了
将年幼的他抱在怀里，隔着血肉
轻轻拍一拍——在瘫软化掉之前
她不觉得自己的冷。
多少旋转由误解构成？
延长误解比达成和解更值得冒险
他兴冲冲地
穿过了细瘦的青春：
单车，油菜地，难得一笑的春天
将诱发一生的关节痛
世界如此汹涌
如何解救更多的落水者？疏远着
去爱，冰凉而热切的，把遗忘逼到生命的死角
“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
我们会改变”
请相信我，什么也别做：
不要反对，不要辩解，也不要盲从。
有轨电车向着终点疾驰而去；
我站起身来
去倒掉一杯凉透了的水。
“告诉我，缪斯，
那位聪颖敏锐的凡人的经历
在攻破神圣的特洛伊城堡后
浪迹四方去了哪里……”
刀斧手，我爱你的热泪
迟迟没有流下来的时候。
2009-2-2
